Living in the gutter, looking at the stars.

治愈:普罗旺斯的夏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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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发前,大外孙阿得雷安,小外孙泰奥,外公保罗,在阳光热烈的街头,从像黄色旅行箱一样的车上往下走。

阿得雷安:“回答我,你会回来看我们吗?”

外公:“去巴黎?你想我早点死吗?巴黎,人们都说那里,宏伟壮观,时光飞逝。我不想要时光飞逝。我想看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,看黎明的淡蓝色光,中午,太阳就在我们的身边,像是披着天鹅绒。在巴黎,天天就起床睡觉,什么都看不到。我把那个叫坐牢。”

哈哈,可爱的外公,直白粗暴却又很文艺。

《普罗旺斯的夏天》,一部讲述外公与外孙外孙女和解的电影,一部讲诉年轻人热烈而冲动的爱情的电影,一部讲诉老人家曾有激情与浪漫的电影,一部从普罗旺斯盛夏阳光中生长出来的电影,里面的所有人物,也如同阳光一样,或温暖或炙热,或明媚或扎眼,治愈着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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伴随着Sound of Silence的旋律,看到阳光中熟睡的泰奥。蜷蜷的浅棕色短发像小狗狗的毛,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摸。好像就这么听着歌,看他睡觉,也很开心。是因为他听不见,所以配乐是这首歌吗?Sound of silence。

机场里,等待外婆的外公,一顶黑色牛仔帽,穿着洗旧的蓝色长袖,卡其色马甲,水泥色工装裤,左手的手表快要勒进手腕里面去一样。

用阿得雷安的话说,“见鬼,跟浩克一样。”哈哈。

哎哟,你以为外公很喜欢看见你们吗?原本看见外婆时嘴角露出的笑意,在看到身后满脸写着愤怒的两个熊孩子时瞬间垮了,小天使泰奥的萌脸都救不了。

脸狰得通红的外公,拽过外婆手里的行李袋,转身就走。外婆先斩后奏,气得外公半死,结果外公还记着先把行李拎着,太可爱了,不是吗?

外婆家周围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橄榄树,门外有明黄色的布吊床,晾衣绳上翻飞着色彩明艳的衣裙,门廊盛开着紫红色的花,迎着小泰奥跑过来一只叫做果阿的小狗,外孙女蕾雅被黄蜂围攻到要爆炸,一切都被烈日晒得泛白,但你就算看着因没有网络信号而暴跳如雷的两个熊孩子,也依然不觉得烦躁,只想笑。

风从耳鬓发间吹过,让人想起温岚柔柔的歌……

“七月的风懒懒的

连云都变热热的

不久后天闷闷的

一阵云后雨下过

……”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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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廊下用餐,心地善良的小泰奥不想吃茄子炖牛肉。知道原因后,外公用夸张的肢体语言配合着自己的解说,试图让小可爱接受这道菜。

街头水果摊边,阿得雷安用蹩脚的外语,勾搭瑞典来的小姑娘,蕾雅看上了皮肤黝黑身材诱人的提亚哥。一群老不正经的男人,看到风情万种的马佳丽,淘气地唱起调情的歌。  

街道上,年轻而爱玩的少年啊,在暴跳的斗牛前跳着挑衅的舞,然后迅速躲进两旁的栏杆,将首饰套上姑娘的手腕。

鸡笼前,老小孩外公对小泰奥说,“你知道我的母鸡会做什么吗?”,小泰奥看见鸡蛋时长大的嘴巴看得老人心里得意。忍不住抱出小兔子,让小外孙摸摸兔毛,看着没什么精神的小兔子,又不忍心,“算了,别打搅它了”。带着小孙子去给西红柿浇水。

菜园里,小泰奥拎着一篮子现摘的黄杏果,跑到外公身旁,掰开就吃,渴了拎起一旁的水管就往嘴里灌。外公急忙比划着说,不行不行,吃完杏果喝水会吐。

夏夜的门前空地上,骑摩托前来的老友欢聚在一起,外婆和好友换上漂亮的波西米亚印花纱裙,头发花白终身未娶的艾利爷爷弹着吉他,大家唱起了年轻时的歌,回忆着浪迹天涯的故事。

阳光下的午后,穿着红色短裤小泰奥坐在水泥筑的池子里,拿小黄鸭灌满了水往自己头上泼,拿水枪滋一旁的为他改装青色单车的外公,乐不可支。阿得雷安趴在黄色吊床上沉沉地睡了,一条腿耷拉在地上。阳台上,藤椅上的垂下的碎花裙摆随风轻摇,躺在床上的蕾雅看着与心上人的照片,沉醉在爱情的甜蜜里。

山坡小路上,阿得雷安骑着单车,总算追上了老当益壮的外公。身边路过曾上过电视的单车骑手。那蜿蜒起伏的小路,不知为何让我想起新疆的白哈巴。

湖面的小木桥上,果阿追着泰奥跑着,外公和蕾雅坐着聊天。“你明白了吗?爱情可能走弯路,你和我一样,你要心存信心,生活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多姿多彩。” 蕾雅从外公手里接过那一枚硬币,丢进湖里,冲外公甜甜地笑了。

橄榄树旁,获得橄榄油金奖的外公要拍照,不知所措的叉着腰,外孙女为他添了一顶小黑帽,把手从腰间掰到了胸前。

最后的最后,老人终于和分别了、对峙了、冷战了十七年的女儿对话了,久久不散。中间站着小泰奥。

“夏日的风

正暖暖吹过

穿过头发

穿过耳朵

你和我的夏天

风轻轻说着

……”

那么治愈的他们,活得像太阳。

夏天在井水里浸过的西红柿,秋天街头小摊冒着热气的糖炒栗子,冬天午后猫肚子上的阳光,春日黏牙甜糯的青团,就像这夏日里的普罗旺斯,值得人慢下来……

慢慢地,去看那蓝色的黎明,去感受漏过指缝的阳光,去大口大口地吃满勺的冰淇淋,去一杯杯地干掉红红的草莓甘露酒,去就着街头的鼓乐踏起欢快的舞蹈,去看你爱的人为了你多么努力,努力得像个憋红了脸的小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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